一層若隱若現的薄膜在空間之中蕩漾,蒼白的小手在空氣中揮舞著,彷彿試圖在捕捉某種看不到的物體,輪椅上的米塔表情認真,連一絲懈怠都沒有專注的操縱那層薄膜。

利辛在旁邊默默觀察著,他戴著能夠看見精神世界的特殊眼鏡,安靜的站在旁邊不干擾米塔的行為。

直到⋯⋯

「呼⋯⋯呼呃⋯⋯」

「好了,」立刻走上去扶著動作不穩的米塔,只見她戴著氧氣鼻管仍然喘氣不止,嘴唇蒼白不斷冒著冷汗,「休息一下,你練習的夠久了。」

空間之中的薄膜逐漸消散,利辛抱著身體無力的妹妹朝手錶看了一眼。

這次持續的時間是十分鐘。

「我⋯⋯呼呃⋯⋯還可以再⋯⋯擴大一點⋯⋯」抓住他的手臂,米塔一邊喘氣一邊掙扎著撐起來,「只要再大一點⋯⋯我就可以⋯⋯」

「好了,休息。」按住她的動作,利辛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抱回懷裡,嬌小的身體不斷喘氣,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雖然你是嚮導,但也沒必要這麼努力練習,先把你自己顧好再說。」

聽到妹妹表達抗議地輕哼,他微笑揉起她小小的腦袋瓜。

雖然有點晚,在米塔剛滿18歲不久的某天她毫無預警覺醒成為嚮導,在她某天憑空做出彷彿泡泡的薄膜並且一臉開心的向他們分享時,比起快樂的慶祝妹妹成為家裡第二個覺醒者,他們更多是驚嚇。

所有的覺醒者尤其是嚮導一定要向國家登記,只要嚮導超過B級甚至有必要以任何形式進入國家機構,所以他們倆祈求再祈求,最好是個最普通的F級,什麼都不用擔心也不用擔憂會不會有野生的哨兵出沒……

結果是B級嚮導,當下兄弟倆簡直差點吐血。

最後是托勒去軍隊上層遊說一番,還拿米塔的健康報告當作免除國家徵招的證明,才勉強讓她留在家裡。

真的是,每次想到都覺得胃痛。

不過明明只是一個後勤小兵,托勒又是怎麼能夠說服長官讓米塔有免除資格的呢?之前忙著大學的事情都忘記問他,看來有空的時候得打電話去問問他。

微風吹動風鈴發出清脆聲響,懷中米塔的呼吸逐漸恢復正常,他可以聽到街道上車輛行駛的聲音,冰淇淋車的音樂悠哉地接近然後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