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大的槍響打破沙漠漫長的寂靜,向著脊狀發光紋路滿佈的天空直直射去,挾帶著氣流,劃出一道看不見的裂痕。

隨之而來的,是沿著臉頰滑落的血滴。

槍聲-配圖.jpg

現在回想起來,從天空爬滿波紋狀發光紋路時,一切就已經開始變調。

穿刺耳膜的尖叫聲此起彼落,在地震中不斷崩落的沙子吞噬著人影,巨大無比的裂縫撕裂整個營地,人體沉悶墜落在地,偶爾伴隨骨骼碎裂的脆響在其中。

無數隻手拼命掙扎向著天空攀爬,奮力插進鬆軟流沙的手指試圖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在張開口的同時卻吞下更多沙土,嗆咳著在最後一絲空氣中呼救。

一把拖出跟破布沒什麼兩樣的利辛同時用腳把好幾個人從流沙中踢出,不知何時盤旋在天空上的烏鴉卻開始鳴叫。

「……托,托勒哥!」

跌坐在地上的米塔看起來是那麼恐慌,大大的眼睛寫滿恐懼,在烏鴉警戒啞叫與人群的慌亂之下,營地外的腳印卻顯得清晰的詭異。

「那是人,但是那也不是人……!」

倒映著流星視野的粉眸究竟看到什麼他猜不出來,蒼白手臂沾染塵土不斷顫抖,不斷朝著半坍傾斜後露出的帳篷縫隙看出去,他只知道這股被偷窺的不悅感正漸漸瀰漫上來,越過耳邊不斷累積的叫喊,將他藏在心中的暴躁勾出。

不管什麼是人不是人,是一隻裝了豬腦的禽獸還是剩下半張臉的鬼魂。

無論是誰,他一定要剝了那個人的皮宰了那個混帳。